“你不用怕麻烦我，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我愿意帮助你，只是因为张教授和秦科的嘱托。在这之前，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平平安安回去，才不是在给我添麻烦。又或者，你是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我对你做出什么来？”

　　他话说的通透，叶寒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应师兄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

　　“那就走吧，再磨下去，天要亮了。”他说完，径直往酒店走去。叶寒咬了咬下唇，赶忙跟上。

　　酒店的房间并不大，一眼望过去就能尽收眼底。

　　叶寒望着三面都是落地玻璃的卫生间，心里哀嚎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的特殊情趣，卫生间都是落地玻璃的，其他地方好歹还能有个百叶窗隔断，这间房里却是什么都没有，在里头做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应宽显然也是愣了一下，片刻后，就对叶寒说道：“晚上床归你，我睡沙发。我去跟客房再要一床被子，你先收拾一下自己，半个小时以后我再回来。”

　　顿了顿，又问：“够么？”

　　叶寒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时间够不够，再看一眼全透视的落地玻璃，她的脸更热了，连忙点头道：“够的，谢谢你啊，应……师兄。”

　　应宽径直走出门去，走到走道边上点起了一根烟。

　　从高楼往下俯瞰，深夜的城市又淅沥沥下起雨，玻璃上的水珠慢慢滑落，城市的霓虹经水滴折射之后更加绚烂。

　　可是应宽的眼前，只剩下屋里那人红彤彤的脸，一路红到耳根子，连脖子都是粉色的。

　　像初春的桃花。

　　电话嗡嗡作响，屏幕上浮现几个字让他下意识眉头一皱，等铃声响过四声以后，他才接起来，电话那头的女声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温柔。

　　“晚上好，撒马里坦斯，我有打扰到你吗？”

　　“晚上好，郑女士。”应宽回。

　　那头轻声笑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懒：“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喊我郑女士，这样显得格外生分，叫我丹妮。”

　　应宽不慌不忙得回她；“我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郑女士？”

　　“虽然你是我和我母亲的心理咨询师，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这样的男人实在太无趣了，怪不得一直没能找到女朋友。”女士嗔笑，“真的不考虑跟我约会么？我可以把你□□成一个有趣的男人~”

　　她的尾音扬上去，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悦，“你知道，如果跟我交往，你甚至可以不用工作……”

　　“郑女士。”应宽打断她。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不过你真的不考虑跟我试试？”女士吐气如兰，“我的表现一定会让你很满意的！”

　　“表现”二字如咬在舌尖，应宽不用闭眼都能想象电话那头的人此刻娇媚的模样，像是在深夜里引诱无辜书生的千年狐狸，缠绕他而上。

　　“郑女士。”应宽又郑重其事喊了一声，那头讨饶道：“好好好！你真是太无趣了……”

　　这回果真敛了笑意，叹了口道：“撒马里坦斯，我妈妈的幻觉妄想症好像又严重了。我跟你说过，她是个很迷信的人，从小就很不喜欢猫，尤其是黑猫。昨天她出门散步，路上遇见了一只橘猫，回来以后她就有些不对劲。她说猫就像狐狸精一样，是那个女人变身的，要来缠着她……”

　　“她有按时服药么？”

　　“一天三顿药都是佣人看着吃下去的，她现在变成这样，身边更是不离人。我也纳闷，这一年以来她分明已经好了，怎么突然又这样了？”那头声音里总算露出了一丝疲倦。

　　“我爸爸已经去世两年了，她还是觉得我爸活着，他在外头拈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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