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就是主政官,虽然没有入选庶吉士,但起点还是很高的。”
三伯父更为不安:“元吉也这么说。”
元吉是窦昭的五伯父窦世枢,这个消息就是他从京都传回来的。
如三代看穿四代看吃五代看文章一样,窦家几代人的苦心经营的光芒全集中在了窦世枢的身上。
他十三岁进学,十六岁中举人,二十二岁中进士,庶吉士在吏部观政,之后从吏部给事中做起,窦昭生病前,已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
是窦家第一个入阁拜相的人。
又因和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王行宜、文渊阁大学士兼刑部尚书的陈荣均是北直隶人,被人戏称“北半边”。
祖父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倨傲:“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元吉和你一母同胞,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三伯父擦了擦额间的汗,苦笑道:“我这不是因为自己读书少,在进士面前就有些心虚吗?”
祖父大笑。
窦昭则吩咐妥娘清点自己屋里的东西。
看样子,舅母很快就会来接她了。
按照前一世的经验,事情会很快暴露,到时候肯定有番周折,她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父亲笑她:“寿姑小小年纪就知道藏东西了。”
窦昭趁机将父亲书案上的翡翠笔洗抱在了怀里:“这也是我的。”
反正到时候新继母进门,这些公中的东西都会重新登记造册,以便和母亲的陪嫁区别开来,还不如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收起来,混淆视听,变成自己的。
父亲笑得不行,指了自己多宝阁上的两件玉石器皿:“这个喜不喜欢?”
“喜欢!”窦昭不住地点头。
父亲大手一挥:“也给你搬去藏起来!”
窦昭笑得眼儿弯弯如月牙,指了父亲炕几上的锦盒:“我还要那个红色的石头!”
那里面是两方上好的鸡血石,颜色鲜艳,自成山川雾峦的模样,窦昭很喜欢,琢磨着以后找个名家帮着刻方印章。
父亲刮着窦昭的鼻子:“你这个小机灵鬼,那可是爹爹的私藏,你要来干什么?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亲手雕块闲章送给女婿,当做是你的陪嫁好了。还有几方好砚,到时候一并都给了你。”
窦昭嘻嘻笑,心里却打着鼓:难道还要嫁给魏廷瑜不成?他可不是读书人,只怕那几方好砚给了他也只是收进了库房。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大声的喧哗。
父亲并不理会,把窦昭抱到了书案前的太师椅前告诉她练字:“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按照你的身量给你做套花梨木的书案和椅子,就放在爹爹的旁边,到时候你就可以坐在椅子上练字了。”
话音未落,含笑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七爷,舅太太来了!”
父亲一愣,道:“舅太太来了,有什么好慌张的?”
窦昭心里却隐隐猜出几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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