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方二十有余,家中无人掌事,孤身一人,扰小娘子好意。”
江絮雾见他知分寸,不敢往前,又见雨越发大。
“原来你是赴约婉拒我。”
江絮雾并不气馁,眸如春水,笑时眉眼弯弯,引得沈长安拢眉,自是不敢再看。
可他未料到,小娘子轻声道。
“我不在乎。”
“沈大人,栗子糕你吃了吗?”
少女声音如莺,娇俏脆生生宛如吃下梨子,果香侵入雨中,连他的心都不由得鼓动一下。
“我不曾吃。”
“那我下次换别的吃食。”
江絮雾见他肤色如汉玉白,身量高大,雨水浸透他的衣衫发髻,可他依旧沉闷地伫立在雨中。
恍如画中固执的磐石,不引人注意,却让人无法挪开。
“承蒙小娘子厚爱,我……”
沈长安作揖的姿势还未放下,垂着头,脖颈弯下,像折断的竹节。他的双手修长,青筋蜿蜒,骨节发白,固执,又守节。
他原以为此话说得清清楚楚。
江絮雾打断他的话,轻声含笑道:“沈大人,我叫江絮雾,江中湖畔,柳絮归家,也是雾霭沉沉的江絮雾。小字圆雾。”
沈长安的汗水黏在雨中,听闻此话,仰起头,本意呵斥小娘子出格,可话到唇边,望少女笑盈盈,裙袂飞扬的潇洒后。
他心中仿佛被谁攥紧,一时失察,竟道:“沈长安,长长安安。小字青长。”
“青长。”江絮雾细细念着,见他肤色羞红,别过脸,仿佛是长年熏陶在古佛下的骨瓷器,被捏碎了裂痕,露出内里不一样的颜色。
江絮雾眼眸多了几分明亮。
也许,他是个可靠之人。
江絮雾身子松懈下来,却不知道远处有人在窥探这幕。
半盏茶的工夫,暗中窥探的人回禀所见所闻。
裴少韫正在处理乞丐失踪,又再次听闻属下的眼见为实。
半响,他轻笑道:“你说你看到江小娘子与一男子走得近,却因为离得远,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属下怕惊扰他们,不敢往前,不过我观应当是有情人私会,理当不会牵扯此案。”
“此案滋事慎重,你倒是轻而易举就能定夺下来。”
裴少韫浅笑,语调不带任何问责,却让属下悻悻。
“罢了,江小娘子身边的男人你去调查。”
“遵命大人。”
属下得了命,很快离去。
裴少韫摩挲着白玉扳指,笑意不达底。
江絮雾事后见裴少韫闲暇之余顾不上她,倒也轻松,领着抱梅回江府。
不承想,当晚,她就着了凉。
抱梅愁得不行,去找大夫给她看病。
江絮雾混混沌沌间,似做了一场梦。
梦中男子死死掐住她的脖颈,阴鸷疯魔地质问她:“我还没死了,你就找好野男了。”
江絮雾被惊醒,梦中掐她的人竟是裴少韫。
她醒来后,闻到厢房内全都是药材醇厚的味道,她忍不住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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