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艾草香叶,凑近还能闻到辛辣清新的气味从蓬蓬软软的羊毛缝隙里渗透出来。
这三类花样当中,龙舟是最难最复杂的,里面还需要铁丝支撑做骨架,材料昂贵,耗费功夫,到现在成品不过一两只。
如今罗月止空出手来加入战局,便将最难的一部分揽到自己名下来,着手去毡龙舟。罗月止休息日陪她们一起做手工、聊闲天、吃果子,也算是安宁惬意。
他还轻轻哼了两句歌,是李春秋从未听过的曲调。
李春秋一边戳羊毛一边用余光看着罗月止,觉得他难得这样高兴。
儿子朝气蓬勃,便带动得李春秋精神也好,唇边含笑问:“阿止今天心情真好,是因为帮助你爹爹赚到钱了吗?”
罗月止笑眯眯回答:“赚钱自是顶高兴的,但我更高兴的是,最近似乎交到了很多很好的朋友,又做了两件很有意义的事。无论是帮钱叔父经营画店,还是帮邱郎君整理司人生意,他们都夸我做得好,说我帮他们解决了燃眉之急。这段时间虽然累些,但每天都过得很快活。”
罗月止就当讲个话本打发无聊,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故事绘声绘色给李春秋和青萝转述了一遍。两个人听得聚精会神,被罗月止这些天的经历牵动心神,听到惊险处紧张不已,听到畅快处甚至比罗月止还要高兴。
李春秋忍不住摇摇头,轻声说:“我这些年从来没想到,我的阿止能成长为这样一个好孩子。”
“娘……”罗月止无奈地攥攥她手指头,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样,“早知道就不同你说了,你看你……突然又伤感起来。”
“《礼记》有言,君子贵人贱己,先人而后己。阿止刚才讲了那么多,娘亲能听出来,你是因为帮助了他人而感到快乐,这正是《礼记》所言君子之道。”
李春秋反手拉住罗月止的手,温言道。
“阿止很好,不愧于你儿时头悬梁锥刺股,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其实从一开始,阿止考不考得功名娘亲根本不在意,娘亲最大的愿望就是你长成现在这样,成为一个行事有礼度,贵人贱己、先人后己的真君子。如今终于算是得偿所愿了!”
李春秋是蔡州李氏旁支家的女儿,说起来也是当地名门望族出来的娘子,自是饱读诗书,知义明礼,说起话引经据典,斯文生动。
罗月止笑道:“娘亲抬举我了。我可没那样高的修养,才没有贵人贱己。我觉得自己好贵的,该是贵人又贵己!”
李春秋被他逗笑了,伤感之情顿消:“好小子,就你嘴会说。”
罗月止沉默片刻,轻声道:“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同娘亲商量。”
“说吧,同娘亲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想就这样,把这类生意做起来。”罗月止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
某种一直驻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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