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一罐面脂、一颗皂团的事情。这是争着在给自己的品味正名呢。”
罗月止也学她的样子,去闻那些香喷喷的小罐子,却闻不出什么门道来。
他觉得面前一切都很新鲜,便心情很好,笑盈盈继续作答:“郎君们为着李杜诗歌谁比谁的好,文坛之上的名字该怎么排……不也争得面红耳赤、不死不休的?
“以诗为鉴,映照出来的非诗也,而是读诗人的德行风度。同样的道理,脂粉皂儿为鉴,映照出来的也不是脂粉,而是使用者的品性修养。”
蒲梦菱讶异看着他:“郎君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接下来的话便不好说出口了。
蒲梦菱原以为,天下男子,无非将自己喜爱的东西奉为上乘,将闺阁里的玩意儿列为下等。一贯轻而视之,谁会认认真真琢磨?
真等提起来的时候,不过几句自以为是、迎合风花雪月的酸诗罢了,并不是真的懂,也没兴趣去学。
却没想到罗月止虽也是个门外汉,竟能有这样的见地。
“哪位娘子能得到罗郎君青眼,可真是件幸事。”
“可不敢说这话。”罗月止悄无声息拐走了人家表哥,现在听这话自然不敢答应。
“俗话说文无第一,各花入各眼,其实姑娘家的脂粉也是一样的。有时候分不出高低,只有般不般配、合不合适。”蒲梦菱道,“郎君若真感兴趣,我便借着这一桌子的材料,好好给你讲上一讲。”
蒲梦菱在这一道当真是学识渊博,不过闻一闻、试一试,便能猜出其中的填料和功效。
有滋润皮肤但易出油的,有质地清爽但易使皮肤过度紧绷的,有某味香药添的太多,易致使多虑失眠的……
好处与歹处,适宜怎样的人群,统统讲得明白。
罗月止听完良久,怔怔没说话。
蒲梦菱说起这脂粉之事就停不下来,讲得都有些气喘了,饮茶润润喉咙,有些赧然:“是不是说太多了……郎君可能记得清楚?”
“我想到该怎样将蒲娘子的小生意推广出去了。”罗月止问道,“娘子方才说的这些,可能整理一篇文章出来?”
蒲梦菱捧着茶碗,尚未反应过来:“文章?”
“昔时魏文帝做《典论》,品评天下之诗歌文章。咱们自然可以效而仿之,著书做文,品评天下的膏乳脂粉。”罗月止拿起一只小瓷瓶,颇为庄重地交到蒲梦菱手心里,“千类脂膏,测而后评,这正是前无古人的开拓之举。”
蒲梦菱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罗月止。
“蒲娘子博学多识,言出有物。而我雕印起家,尤擅宣传推广,此事只有你我二人联手可成。”
罗月止笑起来:“蒲娘子意下如何?”
“我……”蒲梦菱被他说得激动起来,脸蛋有些发红,“我、我这就写,有些药性例子需得回去查书印证,请郎君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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