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后,西州下了一场大雪,月色中的王府,覆盖着一层银色的锦被,月光下闪着静谧的清辉。
藏书楼就在这清辉之下,透出暖暖的灯光。
“陛下登基之初,刘魏就以帝幼稷孤为借口,想要立汝阳王三子为太子,漼太傅据理力争,才强将此事压制下来。如今旧事重提,怕是刘氏与赵腾一党,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
谢崇说罢,看着对面的周生辰,中州的事,总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细微末节对于西州来说,都可能会繁衍成一场动荡不安的浩劫,所以事关中州,无人可以袖手旁观。
“太傅如今在朝堂锋芒正盛,但毕竟势单力孤,陛下不过十岁之龄,太后被赵腾软禁之后,宫中许多事也不免要仰仗赵腾,一时之间难以培植自己的宫中势力,此次立太子之事,来势汹汹,怕是太傅与陛下难以相抗。”
周生辰端起手边的茶盏,茶已微凉。
“皇家血脉,岂容混淆,刘氏为了一己之私,已经置宗牒祀祠于不顾了。”谢崇有些愤然道。
“急功近利,窃时肆暴,刘魏刘元与虎谋皮,迟早自食恶果。”周生辰说到此处,抬眸望向谢崇,“如今戚氏渐微,从前躲过株连的高氏族人有些也已经重新入朝为官,此间祸事已结,军师还打算要瞒着……”
谢崇微微倾身,低声道:“殿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膝下只有一子,万不能因我大意害了他。”
周生辰闻言点点头,不再言他。
木质的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漼时宜走了上来。
“殿下,义父,”漼时宜瞧见周生辰似乎愣了一下,忙见了礼,“十一不知殿下与义父在议事,惊扰殿下了。”
“无妨。”周生辰道。
“原本就是我叫你过来的,你若是这般说,我倒也得向殿下请罪了。”谢崇笑着朝漼时宜招手,“快过来,别站着了。”
漼时宜有些迟疑地看了周生辰一眼。
“殿下是我今日特地约到此处的,你不是想看那几本吉多王朝传过来的书籍吗?我把先生给你请来了,你若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尽管问。”谢崇出声打消漼时宜的顾虑。
“殿下也会吉多文?”漼时宜惊喜道。
“粗通一二。”周生辰道,抬眸凝视着谢崇,他怎么不知道谢崇约他到藏书楼是要给漼时宜解惑?
“咳咳——”谢崇干咳一声,不接触周生辰的视线,有什么办法,自己这宝贝义女想看书,可偏他自己看不懂吉多文,只好把周生辰诓过来,左右待在王府里也无事嘛。
“十一多谢殿下。”漼时宜的开心肉眼可见,谢崇见她欢喜,便跟着高兴。
漼时宜捧着一册竹简,在案几的侧边的角落坐下,偶有看不懂的地方,就轻轻地唤一声“殿下”,周生辰便会告诉她释义,然后她道谢,继续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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