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朕不准”将戚真真眸中初染上的喜色瞬间冲刷干净,她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去,却又不能当着文武百官说刘徽的不是。
“咳咳——”刘魏大声地咳嗽起来。
“殿下莫怪,”戚真真干笑着对周生辰道:“陛下年幼,许是还未听明白殿下的话便将殿下打断了。”
“朕听明白了。”刘徽大声道,“南辰王是朕的皇叔,替先帝和朕镇守西州,一去六载,父皇在世时常言北陈有皇叔,父皇心可无忧,如今若是知道皇叔在朕面前立下这等于宗族后嗣有悖之重誓,朕如何向父皇交代?皇叔战功赫赫,所向披靡,今日破誓入城,却要另立重誓,朕如何向西州三军将士交代?若是朕准了,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
刘徽先前说话时,看到戚真真和刘元的神色还有些顾忌,可当他看到漼广目露赞许之色频频颔首后,胆子便大了许多,话说得越发流利顺畅,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六岁的帝王一番话出口,满朝皆寂。惊呆者、惊吓者、激动者不知凡几。
惊呆者不知陛下君王竟然如此早慧且威仪难掩;惊吓者深怕惹来觊觎朝政大权者强力弹压;激动者欣慰大统有望,北陈兴盛可盼。
戚真真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时之间竟未能做出反应。
倒是漼广,立刻驱步向前,跪拜叩首,口中高呼:“吾皇圣明!”
经漼广带头,百官立刻跪倒一片,连同不情不愿的刘魏刘元,也只好跪了下去,齐齐高呼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生辰颇有些意外地看着刘徽。
刘徽也不再去看戚真真的脸色,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周生辰面前。
“皇叔为朕守护北陈,朕不要皇叔孤身一人,皇叔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皇叔。”
周生辰闻言心中一震,再度跪了下去,视线与刘徽平齐,认真道:“臣谢陛下圣恩,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龙体康健,北陈千秋万代。”
“好,”刘徽重重地点头,“皇叔放心,无论坊间如何传闻,朕永不疑皇叔。”
六岁的刘徽,此刻神情坚定,语意铿锵。他知道,今日他当着百官之面说了这些话,之前拥立他登基的母后、刘元刘魏还有内侍长赵腾,都会防备他,甚至想办法废掉他这个擅作主张的皇帝,但是他必须要这么做,他必须要将漼家和皇叔紧紧抓牢。
他心中牢记着时宜姐姐同他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天子,成了一个在这个位置上可有可无的天子,那么离真正消失的那一天,就不会远了”。
他不要消失,他不能可有可无,他要让这天下知道,他是个会说话的天子,他有自己的声音,有自己的主意,太后不能代替他,赵腾不能,刘魏刘元也不能。
“臣,谢陛下圣恩。”周生辰额头触地,理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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