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声音沉沉。
钱离玥:“……”
陛下!她真的错了!所以不要那么小心眼地学着她刚才zj的样子吓唬她了好吗!
瞧见钱离玥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把祁央带走,绯鸢大有一口主子替自己出恶气出到心坎里的畅快。结果一口气还没呼完呢,她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陛下,您怎么让钱小将军把裴姑娘带走了?”
她话音刚落,却偷眼瞧见女皇脸上划过一丝肉眼可见的心口被扎了一刀的痛楚神色。
绯鸢:“……”
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这里暂且不适合幼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短地说了一句,容成姣转身叹气,打算先趁着今夜还有精力将出巡期间堆积的事情zj处理完。忽地她脚步一顿,视线紧跟着投到祁央刚刚用过的桌面上。
同绯鸢想到了一起,但女皇陛下考虑到的还有别的事情zj。
回到桌案前,容成姣执起笔,随口同绯鸢以及刚刚跟来的青鸾交谈几番,很容易就捕捉到她们对祁央的好感。
包括刚刚从钱大猴子的态度来看,她们都很喜欢这个懵懂天真的小孩,也zj对她悲惨的身世持有着真切的心疼。
可容成姣每每回想起那喧嚣鼎沸的闹市街旁,她蹲下身,第一次直视那个小家伙双眸的瞬间,依然是忍不住有种过电般的心悸和震动。
天真纯洁?谨小慎微?
是来自只想着顺从上位者的心思以便保全自身的卑贱乞儿?或者是想利用陛下的关注而谋求红利的势利眼?
不是。
都不是。
倒不如说若祁央给她传递出了那样的讯息,容成姣必定不会zj再多看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种眼神……
笔尖在上好的宣纸中间晕开zj一滴墨,容成姣却恍然未觉。
直到夜色阑珊,她简单收拾一番躺上床铺阖上眼眸时,那个直视她的、不躲不闪的锐利目光,再度唰地闪现在脑海中。
她想起来了。
幼时钱离玥形容她“小小年纪老谋深算,天生一副我要向zj拦不住”的样子,生怕她自己不信,硬掰着她的脸对铜镜照着,非要她看清楚自己的眼神……
容成姣在黑暗中睁开zj眼,目光灼灼如炬。
那天,她在寒风中对上的眼睛。
里面没有六岁孩童的纯真。
没有六岁乞儿的畏惧。
只有来自一个野心家才会zj拥有的对权势的强烈渴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她自己,一模一样。
容成姣盯着垂在自己头顶的帐幔,眯缝起眼。
按理说,这种人养在身边,就是养了一匹狼。
她或许可以像狗一样任你zj说不准有朝一日是否会龇出她原本的獠牙,掉头噬主,独吞一切。
容成姣自认为目前她的本事还不足以完美处理这种平衡,因此,正常情zj如此随意就把这个小小年纪就已经演戏演的一把好手的野心家带回身边。
只是她依旧记得。
寒风料峭,那个瘦弱的女孩仿佛又跪在了她的面前,毫不避讳地向她展示着自己的内心,最初伪装的惶恐过后,看向zj她的眼底已仿佛是一片幽暗的深渊。
可是……
可是容成姣却分明看见,在那阴暗得仿佛能吞没一切的深渊之下,只要她顺着望下去、望下去、再望下去。
然后便能看见深渊的尽头处,绽放着只为一人而开zj的簇簇白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片黑暗的欲望之下掩盖的——
是绝对的忠诚。
是沉到泥里的谦卑。
是不含一丝杂质的纯洁无瑕。
那簇白花如同黑暗中绽放的一缕光,微小却明亮。
她不禁想起钱离玥最后临走前,状似不经意询问自己的一句话。
“不过萍水相逢,陛下何故为她做到这般?”
“萍水之交吗?”
容成姣慢慢抚上自己的眼睛,和那时一样幽幽叹了一口气,兀自呢喃低语。
“可为何朕对上她的眼睛时,只觉得是故人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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