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尔_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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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送礼怎么打通关系都没用。”

  向母看上去也很惆怅,她说“是我们哪里没做到位呢肯定是上面哪个领导对我们不满意了,故意为难我们的。”

  向芋坐在餐桌,安静喝着陈姨煲的参鸡汤,默不作声。

  他们不知道,那份标书是靳浮白费了多少力气才想办法退掉的。

  他说过,总不能让我岳父岳母赔钱,你说是不是

  那副腔调,好像仍萦绕耳畔。

  向芋艰难地咽下一勺鸡汤,状似随口“爸爸,你们为了投标,送了很多礼出去么”

  “你哪懂得啊,做生意也不是简单的,逢年过节的礼物都是一车一车往外送,请客吃饭的钱都能拿来给你买十几只手袋了。”

  向母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芋芋,你手上的戒指,是谁送的是不是有了相处得不错的男孩子了”

  向芋垂头看着鸡汤,上面映出家里的一点灯光,也映出她那张表情落寞的脸。

  可是在抬眸时,她仍然挂好了笑容,摇摇头,只说“还没到告诉你们的地步,先不要问啦,年轻人是需要的呢。”

  那天晚上,她终于梦到靳浮白。

  只有一个背影。

  他背对着她,在洗漱台前刷牙,只穿了一件睡袍。

  宽肩窄腰,背影也好迷人。

  向芋在梦里絮絮叨叨

  靳浮白你好惨呀,我爸妈每年送礼要送出去好几车,都不知道是你当年收了标书。

  要我说呀,那些礼物都该送给你。

  如果是我爸妈送你的东西,你可不能再堆在你那个大仓库里,丢着放着,不当好东西。

  靳浮白,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这一定是梦,因为现实中的他不会这样冷漠。

  换做现实,他大概会吐掉牙膏,不正经地调侃她,岳父岳母送我的,我怎么也得供起来当传家宝,你说是不是

  醒来后,向芋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

  她想,原来念念不忘是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这些所有流动在生活里不经意浮起的、关于靳浮白的琐碎,是向芋自觉无法招架,硬着头皮却也能勉强撑住的。

  那唐予池的离开,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年的新年还没有到来,只差几天,唐予池突然给向芋打了视频语音,他说,向芋,我要出国了。

  他的头像还是那个白色瓷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是调皮捣蛋长不大的唐予池,也会用这样沉重的语气说话了。

  他说大学同学在国外创业,他也想过去一起。

  这是对干爸干妈也说过的理由。

  但是私下里,他们聊过很久。

  所以向芋知道,他出国不止是这个原因。

  是因为安穗,她在这一年里频繁找到唐予池。

  最后一次见面,安穗哭得很凶,用哭哑的嗓子问唐予池“我能不能回来我能不能回到你身边来”

  她很瘦,哭起来蹲在椅子上蜷成一团,眼睛像是漫了雨水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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